放低了声线，说：
“如果不会，我就离开一会儿。”
——他想去再仔细看看那处方才觉得有异样石井。
楚俏僵硬地点点头。
现在一听到牧尤声音，他就想起自己那一身红印子。这会儿又在大庭广众之下，那种紧张感越是加倍。楚俏赶紧说：
“你、你去吧……没关系。”
牧尤点点头，于是转身走了。
陈员外幺子固然死蹊跷，但是牧尤在房间里看他们说话，总有一种形容不出怪异之感。
好像除了屋子里人之外，还有另外一双眼睛在别角落里观察着他们。
而且那双眼睛湿冷又粘稠，若隐若现，不怀好意，就像躲在暗处蛇。
牧尤说不出自己是怎样察觉到，但是他着实有一种本能。在用修为或法术去捕捉到线索找到之前，他直觉先令他感觉到一丝异样。
牧尤走到正午日头下，看院子里古井。
古井平静无波，在日光下泛着细细波纹。
牧尤微微皱眉——
然而下一刻，他忽然一怔，只见不知是不是幻觉，他在古井里看到了自己脸！
——那是他，也不是他。起码牧尤从未见过自己这样一番模样过。
只见他面颊上爬满了黑色纹理，周身缠着不详火焰。脸色面无表情，冷冰冰地看着水面前人。
牧尤：“……”
牧尤一颤，猛地再定睛去瞧。可是水面上景象又已经消失了。
只剩下波光粼粼水纹，在日光下泛起涟漪。
“牧尤，牧尤。楚师兄找你——！”
此时，房门内传来一声呼喊声。是长风派同门，他们看着在远远院中站着牧尤，冲他喊道。
牧尤还欲细细地再看，但望见房间里那身孤零零单薄白影，还是终究走了进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牧尤进了门，问叫他同门道。
但是他一句话还未落地，就倏然看见坐在堂中间，姿势不大自然白衣人。
楚俏鞋袜脱了，坐在宽大红木椅子上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一圈人都围着他。一向姿容娇横万人瞩目楚师兄此时眼眶红红。
见到牧尤看过来了，他才小声地委屈道：
“牧尤……我脚不小心崴伤了。你可不可以背我回去？”
“……”
似乎怕牧尤不答应，楚俏又补上一句：
“对不起，但是我刚才不是故意。我感觉有人拉了我脚踝一下，才忽然摔倒……”
牧尤本说不出来话，但是他看到楚俏脚踝上，那么细那么脆弱骨节，软腻柔白肌肤，却若隐若现还印着几道暧昧不明红印子——
少年心里忽然泛起几丝不明不白痒涩。
他想，他分明讨厌这个人，一次次在内心决意和他保持距离。可是嘴巴不知道为什么总不听使唤。
牧尤听见自己声音响起，说：
“好。”
而后，他还丧失身体掌控权地蹲下身去，手指放在那肿起手上关节上。不由自主地，顺着红痕极轻摩挲了一下。
楚俏：“………”
感受到周围一下子都变得不太对了目光，楚俏猛地僵住了。
他原本疼得微微泛红眼睛也微微睁大：
……这大庭广众之下，牧尤，你在干什么！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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