壤。
看起来与入府门时的路是天差地别。
花？
她喜欢花吗？
李景宴心里想着，将这事默默记下。
“主子。”
卫大抵是听得声音，从屋内出来，见得李景宴跟燕喻，低头喊道。
卫在见到燕喻时，有些诧异。
毕竟这地方是他主子的卧房，也就他与影以及每日端来膳食的丫鬟能进来，他人都无这个权利。
而如今，他家主子却带着燕喻大摇大摆进来了。
“情况如何？”
李景宴看着卫问。
“找了大夫看，都道…道要给他准备后事。”
卫停顿了下，回答。
燕喻瞥了眼李景宴，那张俊俏的脸上波澜不惊，似早接受这一事实般。
看到李景宴这般，燕喻心里反有些郁闷。
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，一个人承担一个人受着，支撑到现在，屹立而不倒。
“王爷，那人送回来时脉搏便有些虚弱，奄奄一息，如今虽还剩一口气，但也只是吊着罢了，王爷还是先进去看看吧。”
卫开口，往后退开一步。
李景宴甩袖，迈着大步从卫身边路过，燕喻跟在身后。
紧闭的门咯吱的一声被打开，烛火明亮得有些刺眼。
一踏入，便能听到床的方向传来一声声的喘息声，似明明已到极限，却还强撑着般。
一听得这声音，李景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也有些绷不住，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。
若当时他早些对太后出手，早些行动，沈立孟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？
若当时他再强大点就好了。
“王爷。”
燕喻拉起李景宴的手，她有一种感觉，若是不拉住李景宴，他会很难过。
李景宴掀起眼皮，落在燕喻的小手上，心里平静了几分。
掀开珠帘，便见一身斑黑的沈立孟。
沈立孟见得脚步声，微微睁开眼，在见得李景宴时，两行热泪忍不住落下，嘴里啊啊却喊不出一句话，但从他语气中，能感受出他的欣喜与激动。
“老师。”
李景宴喉咙哽咽，最后还是喊出了句老师。
在听得李景宴声音时，沈立孟嘴角裂开一笑，很是欣慰，但双眼似在打架般，缓缓闭上，似吊着一口气，就是为了看李景宴最后一眼般。
“老师，老师！”
李景宴神色煞变，在见沈立孟闭上眼时，心宛如有什么东西被抽掉般。
手握住沈立孟的手，却是异常冰冷，比那腊月寒冬还冷。
李景宴身一抖，惊愕地看着沈立孟，颤抖地举起手指探着沈立孟的鼻息，却不见有气息呼出。
而他眼角的泪，缓缓滴落在床头旁。
“没气了。”
燕喻走到李景宴身边，看着沈立孟的魂从身体出来，在李景宴身边徘徊游荡。
显然，他生前所牵挂的，所念的是李景宴。
“王爷…”
燕喻看着李景宴，开口。
“生死有命，我知。”
李景宴盯着沈立孟的尸体，沙哑的声音传出，落入燕喻耳中。
“那个…其实…王爷可信我有些本事？”
燕喻挠头，弱弱道，心里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让李景宴相信她有些本事一事。
毕竟这种什么看得见鬼魂，能让两人有短暂的五分钟相处时间这种事，一般人都不会相信。
“嗯。”
李景宴看向燕喻，点头。
何止是相信，是从一开始就未怀疑过。
因为星移也能看见那东西。
燕喻抬头，有些诧异，李景宴竟相信得这么快。
仿佛是毫不犹豫就相信她有本事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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