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20章 蜂蜜的滋味_念你插翅难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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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话,把家里当什么了。”

  他眨眨眼,口气散漫:“人间炼狱呀。”

  听见回答,荆梵气得把拐杖往他身上丢,怒道:“混账东西。”

  荆念拿脚尖轻轻松松踢了下拐杖,顺势立起,拿在手里,而后淡淡道:“能逼疯一个正常人的地方,不是炼狱是什么?”

  荆梵深吸一口气:“我说过,你母亲本来就有精神分裂征兆。”他犹豫了下,又道:“你恨我,就不恨她?”

 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,他俊眉长眸,下巴轮廓秀气,像极了年轻时的她。可那双异常美丽的眸子里蕴着阴暗和戾气,隐隐约约透露着疯狂。

  荆念双手撑着拐杖站定,撇唇:“说这些有意思没?”

  荆梵还在自顾自叹息:“要不是她,你不会看了八年的心理医生还没痊愈。甚至,那一天若不是陈伯拉住你,可能你就……”他想起那一天的暴风雨和歇斯底里的女人,脸色发青,没有再说下去。

  荆念垂下眼,脑子里的画面断断续续闪现,他的头开始痛起来。

  有那么一刹那,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天台,女人抱着他,满脸泪痕……

  “阿念!”

  他回过神,手指微微颤抖着。

  怕失态,他一把推开门,没再理会荆梵的呼喊,径自朝外走。

  车子疾行,在花店前停下来。

  荆念下车,买了一束紫色郁金香,他神思恍惚,连找钱都遗忘,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凌山墓园。

  天气就像感知到了悲伤的情绪,淅淅沥沥下了小雨。他没撑伞,雨滴挂到长睫上,落进眼里,一阵酸涩。

  缓缓走至最后一排的尽头处,他停下脚步。

  白玉墓碑上没有什么缅怀的语句,只有简单的生卒日月及姓名,甚至没有刻同立碑人的亲属关系,兴许是很久没人祭拜,墓边上杂草横生。

  女人的黑白照片也因时间久远,变得些许模糊。

  他蹲下身,把花放到碑前,像是自言自语:“今天他问我恨不恨你。”

  “我只恨你清醒时给我的那些温暖,叫我如今还放不下,午夜梦回时都是你离开的画面。”

  长指拔了几根野草,他继续道:“嫁给他之前你活得恣意,嫁给他之后满身怨气,情情爱爱,值得么?”

  雨势变大了些。

  他笑笑:“你根本不想留我在这世上,你厌恶生下他的孩子,其实我都知道。”

  他站起身:“妈,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。”

  八岁,在母亲离开以后,他渐渐知道了自己的不一样,不喜欢旁人的接触,不喜欢过分亲密的关系,甚至不能很好地融入到人际关系里。

  八年的心理疾病抗战过程,在经历过最黑暗的催眠手段后,他逼着自己戴上了面具,表面瞧上去与常人无异,可照镜子时,依然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
  没什么东西特别在意,也没什么东西害怕失去。

  活着,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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