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十一章_大耍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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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轮儿的”。还有一种“绺窃”,就是在商场趁卖家不注意,或者有打托儿的转移卖家视线,然后用钓鱼竿,竿头涂抹上黏子,从柜台里往外粘钞票,这叫“钓鱼的”。那时的职业扒手,大多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,只偷窃不动手,逮着了就认头学艺不精手艺不到家,认栽认打认罚。我听说过但没见过的,是有一种女偷窃者,专门偷人插在外衣上兜的钢笔,具体手法是用自己的辫子挑钢笔。以前满街都是留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,女贼也混迹其中。看见有衣服上兜插着一杆或者两杆钢笔的人,她便往前凑合,等待时机成熟,在对方身前一甩自己的辫子,即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,将钢笔挂在辫子上摘走,堪称传说中的神技,但市面上也绝不少有。

  后来我在j县鱼山白灰厂劳教时,遇上一位老贼偷,那时候他已经六十多岁了,一眼看上去老人家斯斯文文白白净净,说话慢条斯理有章有节,像个老教授似的,可熟知内情的都知道,此人乃是名噪一时的公交老偷——谢老三!谢老三六次出入两劳单位,拘留就更甭提了,简直不计其数,在他看来,小小的拘留无非是家常便饭。他在队里跟我闲聊时说过,他起小跟着一位据说偷遍大上海十里洋场浦江两岸的高手学艺,他师父也是因为在上海所有繁华热闹的场所偷了一个遍,在当地案底太多,反扒便衣全认得他,只要他一出现在街面上,身后必定有人跟踪观察,他的那张脸,如同全国粮票一样被人熟知,实在混不下去了,才拖家带口来到天津卫。后来在老十月电影院门前,收了谢三爷当徒弟。最开始让他从一脸盆开水里,用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往外夹肥皂片,一直练到从他师父口袋里往外掏晒干了的枯树叶子,既不能损坏干枯的树叶,也不能让师父发觉。前前后后六年时间,谢三爷终于出道了,而这门所谓的“手艺”,也陪伴了他的一生!对他而言,偷钱包成了一种“瘾头儿”,比抽大烟还厉害,见到合适的时机,自己根本管不住自己,不知不觉就下手了,为此还被人砸断过几次手指,加之上了年纪,身手一天不如一天了,可仍戒不掉偷钱包的心瘾。他这一次在j县接受劳动教育,正是因为偷了一个大娘的钱包,让人逮着一看,钱包里只有三块钱,最后判了三年,合着一块钱一年!

  后话暂且不提,只说我胡思乱想地在门后撅着,再也没人搭理我了,似乎过了很久很久,老董才满脸阴沉地回到屋中,摘下帽子和手套,拍打着身上的雪花,冲小陆使了个眼色。小陆心领神会,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,打开门走了。老董拉了一把椅子坐下,招手叫我过来,沉吟了片刻,开口说道:“你冷静下来,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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