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并呛的人咳嗽不止，熏的泪水直流。
黑牛闭着眼，赶紧用破了一角的蒲扇加快炭火燃烧，终于在木炭完全燃烧后，那呛人都烟雾总算消散了不少。
但空气中，依然残留着一股刺鼻的气味。
“我问你，米呢？哪里去了？”
女人依然不依不饶继续追问。
连着三四遍后，黑牛被问烦了，直接骂了一句：“问什么问！都拿去换炭了！”
女人闻言，怔了半晌，随后重重把瓦缸摔在地上，顿时四分五裂。
老黑看着碎了一地的破瓦，顿时怒从心起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发作，就听女人悲戚的哭诉声：
“我真是瞎了眼，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男人！
我跟了你快二十年了，可有过上一天的像样的日子？
自从跟着你入了蜀地，这么多年我就没吃过几顿饱饭！
但我可有一天埋怨过什么？还不是给你生儿育女，每天起早贪黑的照顾这一大家子？
可现在，我就想问问，这日子还能过么？家里都没米了，我们吃什么！”
啪——
不等女人把话说完，她脸上就狠狠挨了黑牛一巴掌，直接将她扇飞在地。
“你个贱人，胆子肥了是么？看我不打死你！”
黑牛抡起拐杖，狠狠往女人身上招呼。
他是个十分要面子的男人，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数落自己？必须要维护一家之主的尊严
房间内，很快就传出女人痛苦凄厉的哭喊声。
民房外经过的邻里听到屋内动静，无不摇头叹息一声。
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，大家似乎早已习以为常。
良久，黑牛打累了，直接一屁股坐在一张挨凳上。
女人被揍的浑身是伤，鼻青脸肿。
“给我做饭去。”
黑牛抱着头说了一句。
“没米。”
女人忍着痛起身回道。
“打痛快了吧，有种怎么不打死我？”
“你还欠抽是么！”
“打完就有米么？”
女人索性把身上围裙解下丢在地上。
“你要还是个男人，就去把今天的饭钱挣来，咱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，你想让他连顿饭都吃不上么？”
说完，女人哭着步入厨房。
“唉~”
黑牛叹了口气，抱着脑袋懊恼不已。
他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己十三岁开始跟着徐荣镇守边疆足足二十年，最后断了一条腿退伍，却是连让全家吃顿饱饭都做不到？
当然，他是不会把原因归结到徐家身上，只会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，都是自己的问题。
毕竟，蜀王爱民如子，威名响天下！
这怎么可能是蜀王的问题呢？
“爹，娘，我回来了！”
一声呼唤，房门被推开了。
一阵冷风席卷，吹的黑牛浑身发冷，忍不住拉了拉身上单薄的外套。
“二狗回来了？”
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，手里拎着一串腊肉，肩上扛着一个米袋，满脸的兴奋。
“爹，你看我带回来什么？”
将食物放在桌上，二狗往冻的通红的双手哈上一口热气，然后把手凑到火盆上架烤暖手。
“你哪来的这些米面和肉？”
“别问了爹，娘呢？赶紧做饭吧，我都快饿死了。”
见儿子表情十分不自然，黑牛顿时起了疑心。
“二狗回来啦？”
女人听到儿子动静，也擦干眼泪，努力掩盖好身上的伤，步出了厨房迎了上来。
“呦，这么多东西，哪来的？”
看到桌上的米面和肉，女人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，随口问了一声后，不等儿子回答就要将它们搬去后厨。
“慢着！”
黑牛立马阻止女人的动作，眼睛死死盯着二狗。
“告诉我，这些东西到底哪里来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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