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月,默默淌下清泪。
造化弄人。
郁晚捂着脸呜咽,指缝里渗出泪水,她脑中只有这句话,许是她和闵宵真的有缘无分。
当符松蒙将那张通缉令递到她面前时,她她的胸腔好似空了一般,心脏暴露出来,风霜雨雪落在上头,布满沧桑与尘埃。
她止不住地遗憾与怨恨,她原本可以与闵宵再多相伴一些时日,甚至,或许他二人之间的分歧终有一日得到消解,他们能够相伴一生。
这等强烈的情绪折磨着她、驱使着她,有那么一瞬她想不管不顾地连夜奔赴京城去寻他。
但时间已经过去四年。这四年间,如同她信中说的那般,他们二人各赴前程,闵宵金榜题名,眼下是年轻有为、前途锦绣的官场新星,而她这些年游历十四州,见遍山川湖海与沙漠雪原,行侠仗义、除不平之事,亦是顺随心意畅快活着。
那段过往是二人的沉疴旧疾,时间好不容易抚平伤口,她又何必去揭开疤痕。况且,闵宵怎么可能不怨她,他蜕皮削骨地熬过那段时日,如今身在高位,与律法为伍,而她这些年满手血腥、一身案底,他能心无芥蒂地与她再续前缘吗?
不必再妄想了。
*
郁晚整日足不出户,直到月底慕吟前来召集人,符松蒙总算再见到她一面。
他那日在她房门口听到了压抑的哭声,几天不见她消沉得厉害,到底为何她在看到那张告示后会反应如此激烈?
“郁晚,发生何事了?”他直接问道。
郁晚神情寡淡,冷眼看他,“我与你熟吗?你便直呼我名讳?”
“那你叫我什么?”
郁晚理直气壮,“符松蒙。”
符松蒙常年脸上阴郁,闻言眼里显出几分笑意,“那便是了,你也直呼我的名讳。”
郁晚懒得理他,他又问:“到底发生何事?与我有关?”
纵然他们二人以往算交恶,但那只因官、犯两不相容,他抓她是分内之事,却从未暗地里与她有龃龉,她对他何来这般大怨气?
郁晚冷笑一声,“当然有关,关系可大了!你现在欠我的东西可不止一条命。”
符松蒙蹙眉不解,“我何时欠你一条命?”
她这是什么道理,她未拿走他的性命,便是他倒欠她的了。
郁晚瞪着他,突然抬手抓住衣襟往下一扯。
符松蒙先是囫囵看见一片敞露的肌肤,眉间一跳下意识要挪开眼,但又见郁晚未有再往下的势头,便定睛去看她手指的地方。
她锁子骨上有一道疤,颜色稍浅些,往上隐入肩膀,往下延向胸口。
符松蒙一怔,继而视线飘忽,面露愧色。当时她那软剑已绕上他的脖颈,只需轻轻一拉便能割破他颈间血脉,他那时冲动失智,压在刀上的力道不减反增,将伤口割得更深,她却生生忍下,留他性命。
“你欠我的,认吗?”郁晚声色嘲讽
请收藏:https://m.bqgiii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