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在斯坦福化学系的实验室楼下多停留了一会儿。
当时天气晴朗,没有风。傅行歌抬头看天空,突然看到了一朵停滞的云。
她离开的时候,心里想,也许啊,梁云止以后就像那朵云一样停在这里了吧。
回国前,傅行歌在机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,随后发现手机里有好多个来自顾延之的未接来电。
她并没有回拨回去,反而把手机关了。尽管离她登机的时间还很久,但她心里有一种比以往的厌倦更加浓烈的厌倦。她觉得之前自己为了节省时间与精力接受顾延之的接送,还有和他去吃饭,特别是接过他送的花和礼物那些行为,都极度自私以及无趣。
是该结束这一切了。
整个飞行时间,傅行歌都在睡眠和阅读,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美国男孩,一直试图和她说话。
当然他没有成功。
飞机落地的时候,傅行歌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情绪真的很低落。
与春天回国时的情形相比,现在她似乎没有了可以期待的东西。
此刻她内心的感受和以往每一次飞机落地的时候都不一样。
这种内心空落落的感觉,傅行歌从来没有过。
这就像候鸟到达了熟悉的栖息地,栖息地的一切看起来依然如故,只是没有了熟悉的同伴。候鸟察觉到也许自己早已掉队了,有一种孑然一身的孤零感。
可是她从来不曾害怕过孤独啊!
傅行歌努力地排解这种孤独感,于是下飞机的时候,她强忍内心的不适感,开始和那个努力向她搭讪的美国男孩说话,甚至开始给他介绍北京的风土人情、历史古迹,还对他说了“WeletoBeijing”。
男孩受宠若惊,拿行李的时候帮傅行歌把她的行李箱也拿着了。两个人看起来有说有笑地走向出口。
男孩很热情,邀请傅行歌和他同坐一辆出租车,他要把傅行歌送回家,然后再去酒店。
然而傅行歌心里想的却是赶紧摆脱他——她发现自己的情绪不但没有因为与人交往变好,反而更糟糕了。
她对自己产生了失望,她早该明白,这种迫切进行的无用社交是无法摆脱孤独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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